我担心若将维儿留在这里,非但维儿你难护得住、就是你说不得也要受袁晋记恨!”
周宜修摇头失笑,单雪容的演技拙劣了些。她为求保全幼子,失了张弛,挑拨离间之际,却是忘了其可从来未有关心自己这老夫的习惯。
既都露出了马脚,自难哄得住周宜修这老江湖。
“贺师侄也殁了,”周宜修甫一开口,单雪容面色倏地一变,美目浸泪、梨带雨:“那可是筑基弟子!我家维儿又如何能活!”
这妇人当即便被吓到了,她哪能不晓得蒋青的厉害,那可是连她单家家主都远不能比的杀神!
她红着眼眶看向了周宜修,美人软语,最是销魂:“求郎君救他一救!你去求求康掌门,他行事最是宽仁,定能保下维尔的。”
周宜修目中难掩失望,单雪容与重明宗,果是格格不入。袁如意虽无灵根,可在他们重明宗这几兄弟心中的地位,又怎么会比贺元禀稍差呢?
单雪容嫁来这些年,竟连这都看不清吗!?
周宜修正待要讲,却见小妇人跪在地上,发髻散落,香肩未露、雪白敞开:“此后郎君说一是一,雪容胆敢不从。雪容从此便安居后宅,本分度日,只求郎君救维儿一救!”
周宜修的目中透出来三分悲凉:“何须如此,我之前便与你讲过,从前我无妻、现在你是我妻;从前我无子、现在维儿便是我亲子,你却未信。”
单雪容哭声一滞,委屈言道:“郎君确实冤枉妾身了,妾身哪能不信!”
周宜修却不看她了,他朝着采蕊采了一半,便被彩蝶诱得在海中追逐的周维看去,似是想将他这活泼模样镌刻进脑子里。
老稼师接下来的话寒若冰霜:“你明明懂,却非要心存侥幸。便是在我面前,也都舍不得流出一丝真心。”
单雪容有些慌乱,却听得周宜修语气森然:“吴家祖孙的血脉,又如何能活得了呢?!”
单雪容被这话惊得身子一颤,扭头一看,却见本来还精神奕奕,正在为扑住彩蝶兴奋不已的周维竟突地倒在地上,再无声息。周宜修仰头长叹,难掩悲意。
“维儿!!”单雪容凄声喊道,一双美眸紧盯着周宜修看来,目生凶光、脸呈狰狞,惨然喝道:
“周宜修!这便是你所说的待维儿若亲子吗?!他才是个不知事的孩子,纵是大人作孽,又与他何干!?周宜修,你且说说,维儿他何罪之有?!”
“你果真不信。”周宜修浊目中满是失望,连声问道:“那我袁家侄儿何罪之有?那我贺师侄又何罪之有?我二师兄、三师兄又何罪之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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