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想请吕大人设身处地地想一下,若彼时是吕大人奉命赈灾,却发现赈灾粮被此人偷换,以致于发不出粮,百姓暴动,吕大人该如何做?”
吕司业脸色涨红,梗着脖子道:“自然是先以武力镇住领头的百姓,然后再对剩下的百姓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!殿下乃堂堂太子,难道这些百姓敢不听殿下说话吗!至于那粮食究竟是如何被换、又是否真是孔县令所为,应当细细调查,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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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杀了之!”他深吸一口气,又道,“据臣所知,孔县令为人亲和平易,家中也小有家财,在陇定县为官三年,从未有过贪污前科。退一万步讲,若此人真有心贪污,为何平时不贪,非要当着殿下的面贪污赈灾粮?”
太子扯动了一下唇角:“吕大人的疑问,此人口供上皆已陈明。”
“就算他真的贪了,犯下大罪,殿下滥用私刑,亦是有违律法!若人人都能为了让百姓泄愤,而滥杀朝廷命官,那还要规矩何用,还要律法何用!不经会审,谁又能保证那些官员不是无辜丧命呢!”
太子冷冷地睨他:“那依吕大人的意思,本宫若是不杀他,而是带他回京,便是对的了?”
“那是自然!”
太子抬眼,慢慢地环视一圈:“在场诸位大人,也都是如此认为的?”
大臣们面面相觑。
以太子平素的为人,他们当然不大相信太子是与那孔宗林有什么私怨,才滥杀泄愤。但难就难在太子自己都承认是临时起意杀的人,无论那孔宗林有多么该死,从章程上看,也不能这么办啊。
终于,有一个人鼓足勇气道:“臣以为,若那孔县令真是贪污赈灾粮之人,将其带到百姓面前,说清原委即可,百姓想必能理解殿下的难处,也不是非得就地斩杀不可。”
有人打了头,后面出来的人自然逐渐变多。
“臣也以为,殿下此事办得不妥,将一地父母官当街斩杀,这实在……有损官府颜面,会大大降低百姓心中官府的威信啊。”
“此事若非吕司业提出,我等竟全然不知情。敢问殿下,原本是没打算将孔县令之死告予吏部吗?”
……
那些嘈嘈切切的话,入到太子耳中,并不令他意外。事实上,若不是碍于他太子身份,加上御座上的皇帝自始至终都未表态,他们还能质疑得更大声、更难听些。
太子的目光从卫相身上掠过。
宦海沉浮二十余年,他早已处变不惊,只在吕司业最开始出来揭发的时候略略皱了下眉,此后便再无反应。
而除他以外,站在前列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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