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珣不由得怒从心起,可刚要动作,重明宗一个个筑基便就像走马灯似的在其脑海中闪过,将他压得脊梁一弯、胆气尽散。
哽在咽喉的污言秽语强吐到肚中,最后只化作一句“恭送长老”从阳珣牙缝渗出。直等到周宜修的背影从眼前消失,阳珣那目光才敢转作阴鸷。
“此路不通便就另寻他路,重明宗这艘船,怎么也得搭上去。”
心头决心下过之后,阳珣拳头一捏,转身重重踏回飞舟之上,低喝一声:“走!”
烂银色的穷奇撞角划破浓密的云层,惊得云层中小憩的一群红尾妖隼扑棱翅膀四散逃亡。当揣着满腹怨气的阳珣驾着飞舟落回甲丑兵寨之中的时候,却又从明珲处听得了一则消息。
“摘星楼主莅临宣威城!!”
————宣威城,云角州大牢
费六婆婆与岳檩等一众驻守云角州大牢的假丹业已不见,云角州廷之中,而今费天勤(钧天禽这代称后文一般不用了,除非点这老鸟的种族时候)立在监牢里头。
此刻他面色难看至极,便是在遍生扁毛的鸟首上头,亦都能看得出这老鸟面上满是怒色。
不过这向来乖戾的费家老祖此时却是敢怒不敢言,只看着一个坐在矮凳上、正与佛光满身的“福能”开口相谈的锦衣老叟目不转睛。
这老叟身材瘦削,玄色星纹广袖袍无风自动,袖口以天河银砂绣着二十八宿星图。
发似霜雪凝成银瀑,被一顶紫微垣星轨盘成的发冠束起,冠心嵌着拇指大的陨星髓玉,面容似被岁月刻意模糊了年纪,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如剑劈斧凿,眼尾却攀着细密的金纹。
费天勤过往时候未少随侍真人身前,但威压如这老叟一般的,亦在少数。便算它此前认不得此人,但只要稍稍一想便就晓得,在山南道地方,又怎么会有第二人有此威势。
“福能”见得锦衣老叟入得监牢,显也是生出了些诧异之色。
“马尨钦与我讲,他甲子年前便就闭关精修碎穹化道真解,按讲百年之内当不会有暇才是,今日我是孟浪了,竟将他震了出来?”
不过诧异过后,他却爽声笑道:“未想过居然惊扰到了白道友,上一次见得道友,当有近五百载了!也是想念得紧。道友放心,本座今日不过是要与这老鸟话些事情,绝不会在道友地方盘桓太久!”
那老叟锐目一横,开腔时候火气十足:“怕不是如禅师所讲那般简单,白某还当是禅师佛法精进过后,特来山南道与我显显威风。只不过禅师不以真身而来,只降到这个小沙弥身上,怕是有些看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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